第五一折 残针刺血,花庭玉树(1/ 2)
虽是利刃加颈,耿照却夷然无惧,从容回头道:“看来符姑娘这五百名刀斧手,个个都是武功绝顶的高人,五百人全副武装地在外头集合完毕,居然一点声息也无,莫不是踮着脚尖走路?”
符赤锦想象五百名披甲拏刀的魁梧大汉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在院里挤成几排的模样,忍不住噗哧一声,娇娇地白了他一眼,轻哼道:“那是个什么场面哪,亏你想得出!”
这一笑宛若雨雪消融、晓日花开,白皙的娇靥渲开一抹无心粲然,笑意还抢在思路之前,仿佛又回复成那个在枣树小院里,拉着紫衣女子之手喊“小师父”的天真少女。
耿照与她贴面而立,下巴几乎碰着她的鼻尖,只觉兰氛袭人,一时心猿意马,略一后仰,老实不客气地回口:“对不住,等下回你又说谎不打草稿了,我再假装不点破罢。这院子才多大,能挤下五百刀斧手?”
“这么说来,”符赤锦微微冷笑,眸光闪烁:
“你在进驿馆之前便醒了,才知道外头的院子多大。真看不出啊,你学过冲穴之法?”
耿照会过意来:“她在套我的话。”倒也不怎么生气,耸肩道:“不止。我在枣树院里便醒啦,看来你三位师父的功夫你没好好学,这穴道封得不严实。”
其实他这话也只是逞一逞口舌之快而已。
“血牵机”能以真气操控活体,闭穴的手法远比一般的点穴更加怪异,就算练有冲穴破封的法门,也绝难脱出禁制。即便是耿照身负天下无双的碧火神功,也须先挪开穴位,才得逃过一劫;万一不小心被点实了穴道,也只能乖乖就范而已。
果然符赤锦正要发作,忽然凛起:“看来当日在五里铺,他是有意隐藏实力。奇怪!他惧岳宸风如猛虎,避之唯恐不及,怎会自己送上门来?”转念恍然,抿着鲜剥菱儿似的水润红唇,瞇眼一笑:
“你与漱玉节那骚狐狸连手了,是不?故意被擒,想来解救漱琼飞?”
耿照一瞥身畔的弦子,顿时明白过来:“是了,当日琼飞说出雷丹有解的秘密,她见我行动自如,未受五帝窟留难,是以猜了个八九成。”摇头道:“我不是专程来救她的,我也没这本事。”
“典卫大人客气啦。”
符赤锦嘻嘻一笑,湿热的吐息扑面而来,但觉一阵香风潮暖,雪润润的玉人眼波流转,一派狡黠妩媚的模样,不禁心神一荡。“俗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典卫大人血气方刚,抵受不住狐狸精的那股子骚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也算是风流人物了。”
耿照知她牙尖嘴利,开口就是冷箭,与“血牵机”的武功一样难防。然而如此尖刻的言语,从她香暖的檀口中吐将出来,衬与娇软的嗓音,竟也不觉如何粗鄙。
他面上一红,辩驳道:“漱宗主她……我不是……你……”越急越说不清,憋得恼了,索性双手抱胸,别过头重重一哼。
忽闻“咭”的一声,却是符赤锦忍俊不住,噗哧笑了出来。
耿照面红耳赤,顾不得利刃加颈,回头怒道:“你笑什么?满口污言,胡……胡说八道!你……”忽尔出神,一时竟忘了要说什么。
却见她双手环抱,右掌随意刁着那柄青钢利刺,臂间夹了对熟瓜似的傲人乳峰。她的乳质绵软已极,沉甸甸的犹如贮满酪浆的浑圆乳袋,将锁骨以下拉得一片细平,至双乳处才又突出险峰,落差之大,直欲令人失足而死。
圆润饱满的奶脯被纤细的手臂一夹一捧,端出鼓胀胀的两只硕大乳球,大把美肉几从襟布中挤溢而出,撑薄的绫罗底下隐约透出一抹乳肌酥白,细密的织绫网眼中似将沁出奶蜜。
符赤锦又笑了一阵,才注意到他两眼发直,顺着目光一低头,雪靥倏红,本能地揪紧襟口,冷笑:“这般眼贼,还说不是为了漱玉节那骚狐狸?”
耿照益发窘迫,只敢在心中反口:“漱宗主言行合度,斯文有礼,怎么也说不上个“骚”字。倒是你还更像些。”想起帝窟众人对她的轻蔑、背后的诸多流蜚,还有她在车上倚窗发怔的空洞神情,不知怎的心底一揪,不忍再妄加非议;定了定神,低声道:
“符姑娘,对不住,我不是有意对你无礼的。是你……生得好看……我不是那个意思……唉!总之,是我不好。”
符赤锦轻哼一声,神情似笑非笑,却未穷追猛打。她面上彤红未褪,置身于暗室一隅,丰润婀娜的身子背光俏立,益发衬出胸颈之白,犹胜新雪。
见她一身风姿如雪,与五里铺那艳若桃李、心如蛇蝎的红衣少妇判若两人,耿照忽想起了明栈雪:“人的善恶好坏,岂能单以一面来评断?说不定她真有苦衷。”小心翼翼道:
“我不为琼飞而来,琼飞自有旁人搭救。符姑娘要那三页“赤血神针”的残篇,不就是为了交换琼飞的安全?”
符赤锦娇颜丕变,“唰!”擎出蛾眉钢刺,抵正他的脖颈,低叱道:“你怎知赤血……此事?说!是何人派你来的?”耿照摇头:“没人派我来。赤血神针的事,是我在车里听见的。”
“胡说八道!你--”
“我骗你干什么?”他一脸无辜:
“你和你三位师傅要赤血神针的……”
“住口!”
“明明就是你自己开的口。那赤血神针……”
“好啦好啦,我信你便是!”符赤锦几欲晕倒,咬牙低道:“……你莫再提那四字!”见耿照终于会过意来、满脸尴尬抱歉的模样,不禁又气又好笑,心想:“他若是故作伪诈,演技也未免太高了些,看来真是他听见的。这小和尚年纪轻轻,怎能有如此的耳力修为?”
耿照料想自己的猜测便未全中,起码也有五六成,心中更加笃定,又道:“符姑娘,我虽是外人,却有一言相劝,姑娘莫嫌我冒昧。岳宸风武功既高,城府又深,姑娘独力救人风险极高,不若与宗主把话说开,大家合力为之,胜算也能高些。”
符赤锦“呸”的一声,叉腰冷笑:“你懂什么?漱玉节利用内乱的机会,联合白岛、黄岛那些个没良心的王八蛋,篡夺符家的宗主大位,我干嘛救她的女儿?漱琼飞不知是谁的蠢种,脑子里长了虫,为她多牺牲一只蚂蚁都嫌浪费,救来做甚?”
耿照摇头道:“琼飞乃是漱宗主与薛神君的义子所生,符姑娘不可乱说。”
“放屁!”符赤锦斜乜杏眼,冷蔑一笑:
“五岛的男子极难生育,怎地她漱宗主才圆房一夜,便一举得女,还是个纯血女子?典卫大人未曾娶亲,以为生孩子便如饮水吃饭一般,是件容易事?”
耿照还是摇头,浓眉之下的一双澄亮眸光炯炯回望。
“凡事总有例外。符姑娘自己也是纯血男子所出啊!”
“你--!”
他一直起身子,登时比符赤锦高了大半个头,符赤锦须抬起一双水光潋滟、眼角微勾的明媚杏眸,才能与他目光直对,鼻中嗅着他身上的男子气息,不觉烦躁起来,心中微凛:“我可没时间与他瞎缠夹,尚有正事要办。”笑意一凝,蛾眉刺贴着颈侧抹出一条血痕,冷笑:
“懒得同你啰皂!乖乖让姑奶奶绑了,免吃零碎苦头!”
“恕难从命。”耿照一见她眸底闪现杀意,暗提真气,低喝:“得罪了!”双掌挪移如推磨,一股澎湃气劲沛然迸出,以两臂合抱而成的一个空心大圆为轴,轰地扩散开来!
符赤锦正挥动利刺,蓦觉身前一窒,匕尖仿佛搅入了什么极黏极稠、一碰即凝的怪异液体中,明明距颈侧不过分许,蛾眉刺却硬生生“滑”了开来;便只这么一阻,一股无形气劲迎面撞来,符赤锦不敢逞强,忙点足飞退。
她身子一挪,耿照随之欺近,伸手握住了茶几上的神术刀;“铮錝”一声余波不断,荡开满室电虹,青芒之中隐带血光。符赤锦“哎哟!”向前踉跄,似被神术的青红异芒刺痛了眼睛,温软的身子跌向刀尖。
(危险!)
耿照想也不想,运起“不退金轮手”的潜劲一圈一束,搂住了她腴软的葫芦腰。
“典卫大人好俊的内功。”符赤锦咯咯娇笑,双掌轻轻按上他的胸膛,细滑如丝的指触隔着衣布仍清晰可辨,直令人心尖儿一吊,神酥股栗。“你千方百计避着我,是因为君子风度,还是害怕奴家的“血牵机”?”
“都有。”
她毋须转头,就知道神术刀的刀刃停在颈背,冷钢未触肌肤,雪肌上的汗毛发丝已根根竖起,宛若磁吸。有这种凝而不发、收放自如的精准手路,只怕手腕一转便能取下她的头。
“这刀真是快!”符赤锦忍不住赞叹,口气之中,褒奖似还多过了遗憾:
“下次谁再说你这“刀皇传人”是冒牌货,瞧我不搧他几下耳刮子。喂,你到底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内功深湛、拳脚了得,连刀法都有这般火候……像你这种人,怎么可能名不见经传?”
耿照不愿与她瞎缠夹,俯首正色道:“符姑娘,你的“血牵机”秘术,我已领教过啦!对旁人或许管用,对在下的碧火神功却没什么效果;在你得逞之前,我有十成的把握先斩下你的头颅。你把手放开,莫要轻举妄动。”
“你也练有碧火神功?”她微露诧异。
“没错。”
“是了,难怪你能解开雷丹。普天之下,怕也只有碧火神功,才能对付得了紫度神掌。”符赤锦喃喃自语着,忽然展颜一笑,虚捏着两只粉拳举至颊畔,像极了一头雪润润的听话小猫,圆睁杏眼,可怜兮兮道:
“我认栽啦。碧火神功是你,刀皇传人也是你,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血牵机须以十指催发,她高举双手,形同弃械投降。耿照才想起还揽着人家的腰肢,那双硕大傲人的酥胸兀自抵在他的胸腹间,触感绵、厚、温、软,滑腴之至,滋味难以言喻。
符赤锦仰起头来,嗔怪似的瞟了他一眼,双颊晕红:“坏……坏人!还不快放开人家?”
耿照慌忙撤下钢刀、小退一步,却觉她眸里似有无穷吸力,万般勾人,居然舍不得移开视线;绮念方息,又坠入另一个混沌梦境之中。
她微噘的樱唇不住歙动,仿佛飞快念着什么咒语,若有似无的声音漏出唇瓣,诱使他坠入梦乡。若换了旁人,只怕早已失去神智,然而耿照精通“入虚静”的法门,对迷魂术一类的抵抗力大增,灵台犹有一丝清明,苦守一念:
“不能……不能看她的……她的……眼睛……”
谁知双眼全不听使唤,连眼皮也难以眨动,就这么睁到发酸、发疼,泪液激涌,一股莫名的灼刺感从眼眶四周蔓延至头颅深处,仿佛有什么细小的物事在经络血脉间穿行,眨眼便钻进了脑后髓中--
“啊--!”
耿照痛得低吼出声,原本动弹不得的禁制忽然解开,伴随而来的却是无比凶猛的反胃恶心、头晕目眩,心脏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挖掘机用力掐绞;剎那间,难以言喻的痛苦剥夺了一切反击之力,浑厚的碧火真气、精妙的薜荔鬼手、野兽般的运动神经与反应……通通派不上用场。
他身子一软,神术宝刀“铿啷!”脱手坠地,烂泥似的四肢撑持不住,“砰”的一声,头脸撞地,两眼翻白,张嘴不停干呕着,模样极是骇人。
--那是种“生命精元遭受撼动”的感觉。
中招的瞬间,耿照只觉浑身气血一震,某种无形的生命能量被撞得剧烈震荡,只差一点便要离体散出;那能量荡出身躯之时,仿佛发落齿摇、血肉干枯,舌底焦苦如焚,体内虚弱到闷痛不堪的程度,直到荡回时才又活转过来。生命精元摆荡欲脱的当儿,连动一动手指头也办不到,只能蜷着身子呕吐呻吟,防卫之力比初生的婴儿还不如。
符赤锦一击得手,喜动颜色,弯细的柳眉一挑,脱口道:“好……好厉害!”对此门功法所造成的损害不明就里,不敢再点他的穴道,径提衣领放落床板,为他抚摩背心推血过宫,淡然笑道:
“典卫大人,今儿再给你上一课。女子不管如何放荡下贱,但凡无端端投怀送抱的,其中必定有诈。”
耿照无法开口,只能伏在榻上荷荷吐气,苍白的脸庞沁满冷汗,兀自痉挛。
符赤锦替他号过了脉,取手绢拭去汗渍,轻叹了口气。“对不住啊,我也是头一次试招,不知道威力忒大,你可别怪我。据说碧火神功有通天之能,你的心脉既未受损,想来是死不了的。”
他虽然无法说话,耳朵还是清楚的,闻言心生一念,突然明白过来。
(她使的,便是那一页“赤血神针”的功法!原来……这就是赤血神针!)
符赤锦不知他心中骇异,拉开被褥替两人盖好,又解下床牖系绳,放落纱帐,探入一张巧笑倩兮的雪白娇靥:“等你恢复体力,赶紧带弦子出城,别在这儿枉送了性命。弦子是骚狐狸的心腹,身上必有“豨蛇烟”的解药,你且搜一搜,找一只像是胭脂粉盒、贴身收藏得最紧密之物便是。
“那药本身就是剧毒,务必小心使用,先用指甲挑一点搁在舌尖,若觉刺痛便是过量,须立即以茶水冲去,绝不能咽入腹中;将药置在她的舌底咽上,随津唾缓缓化入,一个对时内便能全解。想教她醒得快些,把药盒凑近鼻下,包管一嗅即起。”
“你……为什……救……我们……”
“我为什么要救你们?”符赤锦娇软的喉音自帐外传来,渐行渐远;明明是笑语如铃,其中却透着一股怕人的冷。“你弄错啦,典卫大人。我不杀你们,只因为全无必要,你若是碍了我的事,有几条命也不够死。少自以为是了!”
咿呀一声门扉掩上,斗室里又恢复静谧,只剩下耿照粗浓如兽的痛苦喘息。
他连呼吸都倍觉艰辛。自出江湖以来,耿照也算是多次打滚在生死边缘了,但从没有一门内外武功造成的痛苦,比得上方才符赤锦的销魂一瞥。
那不是被内家掌力打中时的气血翻涌,甚至不是刀伤剑创的锐利痛楚,而是他真真切切感受到身体里的某部份“坏掉了”,有什么被那莫名的细小物事一击瘫痪,暂时失去了作用--呼吸、心跳、血液输送,或是其他不受意志主宰,却是维生不可或缺的机制。
“赤血神针”若是杀人于无形,“碧火神功”便是起死回生的祖师爷,痛苦不过半刻,体内瘫痪的功能即被碧火真气一一接续。耿照从榻上一跃而起,运功检查周身经脉,除了还有少许头晕恶心、胸口气郁之外,一切均属正常,甚至没有什么实质的损伤。
(奇怪!难道赤血神针之能,是让人产生周身瘫痪的幻觉么?)
纵使满腹狐疑,此地却不能久留,况且还要把握时间搜查驿馆,赶在岳宸风返回之前离开。弦子躺在床里,俏脸娇斜、浓发披面,裸着一段玉一般的莹润雪颈,兀自昏迷不醒,耿照正想着豨蛇烟的解药,忽然一怔:“符姑娘让我“搜上一搜”,这却要……怎么搜才好?”
须知寻常女子穿着,内袋不是缝在襟内袖里,便是夹在缠腰之中,弦子身为一名出色的潜行都卫,上下都是紧身衣靠,以便行动,窄袖臂鞲(音“勾”,皮革制成的护腕)根本不能置物。解药若不在腰里,便在怀中。
眼看时间无情流逝,耿照把心一横:“罢了!最多等弦子姑娘清醒之后,我再向她赔罪。不管她要如何见责,我总是一肩扛下,绝不推诿。”低道:“万不得已,多有得罪!”伸手去摸她腰侧。
弦子的缠腰极厚,密密裹了几匝,腰肢却几乎是合掌可握,可见衣下纤腰之细之薄,便只有小小一圈。如此纤薄的腰板,却一点儿也不觉瘦硬,即使隔着厚厚的绸质缠腰,触手仍是极有弹性,手指随意一掐,少女紧致嫩滑的腹肌便将按捺之力悉数反馈回来,仿佛捏到一条扭腰弹尾的美人鱼。
腰际本就是敏感之处,即使昏迷不醒,弦子仍蹙着眉头“唔”了一声,轻轻扭动蛇腰,窄小的腰部曲线就在掌中扭转舒张,充满弹性的结实肌肉触感曼妙,肌肤却又有着敷粉一般的嫩滑。
耿照口干舌燥,下腹似有一团热火,一物翘硬如烙铁炽红,不得不微微俯身,以免弯折。勉强从缠腰里摸出一枚比拇指稍大些的羊脂玉瓶、一只小巧的绣线荷包,那玉瓶贮有五帝窟独门的金创药“蛇蓝封冻霜”,药气耿照十分熟悉;荷包中除了几枚铜钱碎银,还有一枚小小的金锁片,以及一个红旧护符,系颈的红绳缠在符上,泥金写就的符字已磨损得模糊难辨,是一般庙宇中常见之物,无甚出奇。
缠腰底还有一物微微突起,似是紧贴衣外,但腰索缠得严实,耿照铁匠出身,指节粗大,无论如何都摸不进去,急出一头汗来,心想:“女孩儿家也实在莫名其妙。物事藏得如此贴身,若非解衣,却要如何取出?”考虑到缠腰一解,衣襟两分,内里的春光便一览无遗。此事非同小可,只好先将目标移转到怀襟之上。
弦子身子细薄,双乳本就玲珑小巧,平躺之后只小小隆起两团,曲线虽然平缓无险,弧度却十分柔美,一般的引人遐思。
耿照定了定神,粗糙厚实的手掌插入交襟,顿觉掌中一团柔腻,仿佛揉着一团湿黏饱润的新鲜生面团,与想象中的嶙峋瘦骨大相径庭,不觉诧异:“她的胸脯生得细小,怎能如此绵滑,富于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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