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可不,总之跟做爱一毛钱都不沾。(1/ 2)
现在
冯鼎言从公司回到家,积攒了一天的疲倦和烦躁让他心情低到谷底。他甚至懒得开灯,只是脱下外套、领带和衬衫,裸着上身穿过房间走到洗手间。他将水龙头开到最大,顺手拿起毛巾包在手上,使劲儿擦拭面庞、颈部、胳膊与胸口。直到一丝沁凉渗入皮肤,他才丢下揉成一团的毛巾回到客厅,一把拉开窗帘,让都市夜晚的灯火从整面玻璃墙照进屋内。
冯鼎言脱去鞋袜,只穿着黑色长裤倒到沙发,手指交叉枕在脑后,凝视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今天的会议简直一团糟,有人拿出一堆调研数据,建议将长乐方案彻底推翻,改做廉价住宅,这主意很好但通过可能性几乎没有。冯鼎言知道公司耽误不起那个时间,但合伙人对他磨蹭的进展已经颇为不满。会议结束后,他们几个人再次讨论各种方案,表面看是做高层决策,实际上是在警告他,大家已经没什么耐心。冯鼎言必须加快速度,结束这场永无止尽的争论。
手机铃声响起,冯鼎言看看屏幕,立刻坐起来,听了两句就清晰说道:“我马上到。”
罗娟是他的福星,打瞌睡送枕头的感觉真棒!冯鼎言快速冲凉、换好衣服,驾着车往指定地点奔去。一路上琢磨着事成之后怎么谢罗娟,没想到得出的结论是这女人让他懊恼无比、同时又情欲高涨。要是早早知道罗娟的存在事情会简单很多,现在该如何弥补呢?冯鼎言思忖着,之前他从未违反自己的原则,其中之一就是不与未婚女人纠缠更不用说发展感情。不过话说回来,他对所谓的原则一向毫无敬意,即使是自己的。
再次看到罗娟差点儿让冯鼎言心脏跳出来,或者说他根本没看见她。实际情形是,当罗娟向他走过来时,他还以为是行人,刻意躲了躲给人让道。直到罗娟站定和他‘嗨’了声,他才意识到等的人就在面前。
也难怪自己没认出她,今天罗娟将蓬松凌乱的齐耳短发全部盘扎起来固定在脑后,露出淡雅柔和的面妆和精致的镶钻耳环。月牙色的露肩长裙款式很普通,但配上一条真丝围巾,让着装立刻显得正式而不拘谨。尤其诱人的是,围巾似有若无遮挡着领口高耸丰满的胸部,洁白、浑圆。
“冯鼎言,”罗娟没好气地说道:“往上看,我的脸在这里!”
要健康的男性对如此光彩夺目的引诱视若无睹非常困难,冯鼎言清清喉咙,道:“你看起来容光焕发。”
他指指她胸前一条别致项链,赞道:“我在看你的……项链,很漂亮,很特别。”
罗娟设法漠视冯鼎言眼中欣赏的光芒,这是他的本事,总能让身边女人感觉自己美丽迷人。可听到他夸自己的项链,虽然知道不过是借口,心里还是很高兴,语气也不由透着喜爱和自豪。
“当然,独一无二。”
冯鼎言又看了一眼,猜测是某个名牌的限量版设计。罗娟既然有喜欢的东西,只要投其所好,那谢起来就容易多了。他问道:“你眼光高呢,什么稀罕牌子?让我也长些见识。”
罗娟白他一眼,“玻璃的,不值钱,自己做就行。”
冯鼎言有些惊讶,这才想起来到现在都不知道罗娟的工作,“你是做什么的?珠宝设计?”
罗娟轻哼一声没再搭理,带他推门走进一个布置清幽的庭院。‘长安太平’藏在老城区的巷子里,四周皆是古朴的青砖灰瓦院落建筑。这里原本是一座年久失修的杂乱院子,经过装修和改造,变成一家风格独具的餐厅,奇妙而有趣的中西混搭让整个环境高雅但不高冷,最是适合吃饭聊天。罗娟能找这么一个地方让她父亲和他见面,冯鼎言真心感激她的心思。
两人走进大厅,罗娟显然是常客,接待小姐立刻迎上来和她打招呼问好,末了指指门前竹子,充满喜爱地说:“瞧,多好看啊!”冯鼎言看过去,这才注意到旁边半人高的盆栽其实是个玻璃雕塑。罗娟并没有回应,只是笑笑,带着冯鼎言来到她预订的包间。
“嘘。”刚要推门,冯鼎言一把按住她的嘴抱住她。
罗娟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包间里传出激烈的争吵声。定神一听,她即刻意识到是姐姐和姐夫的声音。罗娟面露尴尬,立刻抓住冯鼎言扭身离开餐厅,七拐八拐走进院子里的一片竹林。柔和的竹叶味弥漫在四周,浓密的枝叶挡住灯光,让昏暗的黑夜裹住他们。
罗娟有些歉疚,解释道:“我姐正和姐夫生气呢。”
冯鼎言一副已经忘掉的样子,“嗯,是么?我不知道。”
罗娟望进他深邃的眼眸,在他眼中捕捉到一丝玩笑味道。她知道他在装傻,也不说破,只是看看四周,“咱们在这儿先躲一会儿,然后再进去。”
“我注意到了,但没有说出来,希望你是打算引诱我。”
“引诱?”罗娟的声音不由自主提高了些。
冯鼎言撇撇嘴角,“男人总是对此怀抱希望。”
罗娟脸上浮现粉嫩的红晕,“我走了,不听你胡扯。”
冯鼎言拦住她,干笑两声,“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害怕我们之间发生点儿什么?”罗娟自持聪明漂亮、举止优雅有教养,在他面前总是一副相当孤傲、急不可待想摆脱他的样子。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一点相当撩人。也许是自尊受到点儿刺激,逗得他不由自主想调戏她。
罗娟眯着眼睛,有点儿不可置信地问:“你在和我调情么?”
冯鼎言的微笑中含有一丝捉弄、一丝狡黠,众所皆知,调情是诱惑的一部分,“你怕么?”
“我没怕。”
才怪!从认识开始,冯鼎言就注意到罗娟总是跟他别扭,他可不会就这样放过她。
冯鼎言靠到凉亭的一棵柱子上,双手环抱胸前,拖长音调说道:“可你看上去心神不宁,为什么?是因为我在你姐姐家热火朝天亲了你么?”他说得很是轻松,‘热火朝天’这个词儿更像是一种调侃,希望能掩饰住内心的真切感觉。
罗娟摆摆手,“不要过分解读,你我都知道那个吻没有任何意义。”
冯鼎言立刻一副里所应当的语气回应道:“我能说什么呢,有些人觉得将过去抛掷脑后很具挑战性,罗娟,这不难懂吧?”
罗娟愣了几秒,好像在琢磨他这话的意思,不过最终也只是点点头,“很好,冯鼎言,说得好。”
她紧紧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冯鼎言立刻意识到他在她的眼神中看到的不是天真无邪。
罗娟缓缓挪步,走到他跟前,视线从他的眼睛下移来到嘴唇,“你有没有想过记忆也许并没有我们以为的那么可靠,因为我总是在问自己,你究竟有没有亲过我?你的吻究竟有没有大脑告诉我的那么好?”
冯鼎言现在一大堆迫在眉睫的麻烦,公司竞争、长乐方案、钱、时间、生计等等等等,哪一个都能让他头痛半天。可此时此刻,就算他想考虑这些也办不到。罗娟离他太近,鼻子里都是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香气,他甚至可以闻到曾经品尝过的那股灼热奇特的火焰味道。
冯鼎言不光会花言巧语,他更是行动派的男人。
他低下头凑近她的耳边,喃喃说道:“我猜,只有一个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了。”
冯鼎言将罗娟拉入怀里,亲吻从她的眉心开始,然后移向脸颊、耳朵、光滑的脖颈,最后再滑到嘴唇。罗娟屏住呼吸,接着逸出叹息,双臂从他的肩膀绕过,交叠圈住他的脖子。一股陌生的熟悉感涌现出来,他描述不出来,只知道不想停止。别急、别急,他告诫自己,尽管身体里那股潮水般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罗娟的舌尖迎上来,他将双臂收得更紧,给予更多,也需索更多。她顺服地靠在他身上,继续加深这个吻。两个人都像在集中精力探索、回忆、寻找。
片刻,罗娟松开手,面颊稍稍撤离。她的唇微微颤抖,而他的心也跟着打颤。冯鼎言收紧怀抱,这一次亲吻变得狂热,双手在她背上梭巡。沿着笔直的背脊滑向臀腰间的曲线,臀部腴润的弧度。冯鼎言扣住她的身体,膝盖推进她的腿间,将她压贴向他的勃起。
罗娟这会儿该警觉的,要他住手,让他清醒,可她反而攀住他。
冯鼎言暗喜,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苏醒了似的,争相恐后感觉这份欢愉,以及欢愉之外那难以辨识、无以名之的东西。他抱起罗娟转身将她放置在凉亭的栏杆扶手上,推高罗娟的裙摆和衬裙。丝质长袜在他的掌心下挠痒,直至指尖碰触摸到丁字内裤。冯鼎言小心将内裤拨到一边,温热的掌心按住。罗娟尖锐地倒抽口气,却没有退却。他又朝前探了探,改用掌根施压,轻柔,哄诱、挑逗,直到感觉她抵向他的手扭动,索求更多。
“冯鼎言,”罗娟扯开吻,喘息呻吟,脑袋埋进他的颈窝,片刻后察觉到冯鼎言在解开裤裆。即使有衣服遮掩,她仍隐约看到他握着勃起套上保险套。
“说啊,你要我操你,”冯鼎言的血液就像顺风而起的森林大火,他嘶哑低语:“就像我想操你一样。”
罗娟的脉搏乱跳,精神完全集中在两人之间的亲密接触。她抓紧他的头发,“对,没错。”
冯鼎言贴着罗娟的肌肤,呼吸浓重而火热,而且有些头晕,不过心里还是很得意。他一向能激起女人的热情,然后再一口吞噬。他要给罗娟终身难忘的一刻!
冯鼎言抬高她的腿,罗娟顺势勾住他的臀部,紧抓他的肩头。他爱抚着分开她,接着握住自己找到入口,缓慢推进。
紧张地压迫感传遍全身,罗娟喘息着不敢动弹,只是身体不由自主更加僵硬,扣在冯鼎言肩头的手指也开始发青。
就在这时,他忽然静止。
“操!”冯鼎言咬牙切齿说道:“你他妈是个处儿啊!”
罗娟用半个脑子嘶嘶回应:“嗯?怎么了?有什么关系?”
“操呢,你为什么不先告诉我?”
罗娟总算回过神,他什么态度?“这和你无关!”
“你怎么能这么说,什么叫与我无关?”
一下子被冯鼎言分心,下身的疼痛好像也减轻些。罗娟抬高音调,说道:“得了吧,你又和我不熟,我怎么可能跟你谈论我的隐私?”
冯鼎言低头看她,表情很奇怪,“需要我提醒你现在的情形么?这位不熟的男人正和你做爱呢!”
罗娟生硬地说:“我们才不是在做爱,我们只是……只是……”她脑袋里使劲儿想着合适用词,‘只是’半天后,终于蹦出句:“今迷只醉,无问西东。”
“哇,原来是这样啊,我可是遇到位专家了。”
罗娟好像觉得自己真需要向冯鼎言解释似的,继续说道:“男女朋友、夫妻之间才用‘做爱’这个词儿,我们么,只用一点儿激情冲昏头脑就可以,所以用不着向对方坦承隐私。”
“真不敢相信,我竟然在听你给我讲课。”见鬼,先是让便宜哥哥教他如何追求女人已经够荒唐,没想到转个身,一个处儿竟然开始教他打炮是什么。
刚才两人之间那点儿激情已经挥散无踪,罗娟缩了一下,清清嗓子道:“唉,我想你还是……哦,还是退出去吧,我们好像配合不起来。”
“你怎么知道?”冯鼎言动都不动,毫无退出的意思。
“应该很明显吧,我们俩都没经历,这不找罪受么。”
“我倒觉得我们配合得很完美。”说着,冯鼎言抓住她的臀部,稍稍后退停留片刻,接着又开始缓缓稳定地往内推进。
罗娟屏住呼吸,紧张说道:“你确定还要继续?我真的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罗娟小姐,请容我说一句,无论你调门再高、知识再渊博,事实上,你和专家的水平边儿都不沾。”冯鼎言勾住她的脖子深深吻住她,希望这样能堵住她的嘴,阻止她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高谈阔论。
冯鼎言重复着一点点退出一点点进入的动作,终于完全入鞘。罗娟被撑得浑身紧绷,喉咙像是被根无形的绳子卡住似的,气都喘不过来,和享受相差太远。也许疼痛渐渐消失,但实在谈不上愉快。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破处’么?书上吹得好像一场仪式,盛大庄严而意义非凡,可她觉得不过如此。
“嗯?完了么?”罗娟闭着眼睛,艰难地问道,虽然内心知道她应该不再是处儿了。
冯鼎言再次僵住,埋在她体内静止下来。罗娟立刻意识到她说错话,睁开眼睛捧住他的脸庞,懊恼地说:“嗯,我的意思是,我这边…嗯,处儿的茬儿…跟书上写的不太一样……”看到冯鼎言的神情越发难以捉摸,她尴尬地动了动,希望自己能舒服些,“算了,你继续,我闭嘴。”
“你的小嘴儿真会说甜言蜜语,宝贝儿,我快感动死了。”
罗娟知道她表现得差极了,冯鼎言的讥讽让她更觉丢脸无比。恼羞成怒中,她使劲儿拉住冯鼎言的肩膀,尽量压低声音喊道:“你讨厌,快点干活了!”
“干活?”冯鼎言咬牙说:“可恶,你保证过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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