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三条腿的蛤蟆(1/ 2)
叶儿摇首道:
“竹叶青小店已经售完。”
那孕妇微现疲累地“哦”了一声,挥手让他去备饭菜,自身已扶着旁边的桌子缓缓坐了下来。
那孕妇坐了下来,那相士却开了口,那相士开口道:
“夫人要喝竹叶青?在下这儿还有两壶,倘若夫人不介意,分给夫人一壶就是!”
那相士一桌总共要了五壶竹叶青,被墨多喝下了三壶,而今只剩两壶,那相士指着剩余的两壶竹叶青对孕妇说道。
那孕妇看着他,看着要请他酒的相士,看着那相士看着自己的那双正正直直的眼,那孕妇却摇头道:
“不用。”
只有两个字,那孕妇好像不想和那相士说话似的,只淡淡吐出两个字,而后低下头,低下头看着自己圆圆滚滚的肚子,以手轻抚,好似能抚到肚子里的孩子,又好像怕吓到肚子里的孩子,动作轻柔极了。
那相士却不甘心,那相士依旧直直看着孕妇,看着孕妇道:
“为何?莫是夫人嫌我这酒不干净?这两壶酒是掌柜方才送来,我等并未染指。”
那孕妇却像未听到他的话似的,依旧轻抚着肚子,好似能抚到肚里的孩子,又好像要保护肚子里的孩子。
唐小言那原本盯着李玄菲的炽烈目光此时在盯着那孕妇之时换做冰冷,他冰冷着目光道:
“夫人,这位先生正在问你话!”
他的语气也有些冰冷,冷到所有人都在看着那孕妇时升起一股凉意,这凉意似不是从唐小言的话中发出来的,而似是唐小言的话经过那孕妇时,从那孕妇身上“译”了出来似的。
那孕妇身上“译”出了凉,却不知那孕妇感没感受到凉,那孕妇又抬起头来,抬起头来,先看了看唐小言那冰冷的目光,又看了看那相士正直的目光,那孕妇似是感到疲累,抹掠了额前的发道:
“尊下的酒是干净的,但妾身方才想起自己怀有身孕,怀孕的人岂能饮酒?所以,尚请恕推辞之罪!”
孕妇的话说得是极有礼也极有理的,就是让听的人有些怪异,细细品味,这夫人竟忘了自己怀有身孕,这个回答显然是在众人意料之外而又在情理之中的,但给人的感觉终是有些怪异。
十三少竖着筷子,十三少竖着筷子道:
“没听说怀孕的人还会健忘,夫人的说辞倒有趣得紧!”
短短时间内数人的话一句紧似一句,仿佛定要让那孕妇应接不瑕,应接不下,应接到出了岔子似的。
那孕妇又怔憧不语,仿佛倒真有些健忘,连说着说着也忘了要再说似的。
萧玉却也开了口,冰冰寒寒的脸,寒寒煞煞的眼,冰冰煞煞的语音道:
“夫人怎的又不说话了?”
那孕妇抬头看她道:
“说什么?”
那孕妇自觉没什么好说的,萧玉也觉得没什么好说的,所以她望向那相士,那相士却觉得还没说完,是以那相士又道:
“夫人怀胎也有七八个月了吧?”
那孕妇“嗯”的一声,但注意力好像并没放在回话上,是以声音显得有声无力的。
那相士的声音却茁茁有力:
“夫人挺着七八个月的身孕,来到这儿作什么?”
那妇人又抬头望他,以一种疲惫的眼光对着那相士正直的眼光,却未显退缩,那孕妇道:
“家夫亡在这儿,快到清明了,是以来祭奠一下。”
那相士“哦”了一声,似未料到这个答案,正直着目光道:
“不知尊夫仙逝多久了?”
那孕妇疲惫的神情有些悲伤,淡淡的悲伤使得她更加憔悴,她吁了口气,道:
“三年了。”
三年了!
众人一惊。
唐小言笑了起来,十三少冷哼出声,那相士的目光正直中透着锐利,大家都感到这个答案不同寻常,却只有萧玉问出了声:
“夫人说自己怀孕七八个月,令夫却死了三年,夫人怀的是鬼胎不成?”
这话说得有些恶毒,比方才李玄菲明刺暗讽她的话还要恶毒,那孕妇眼中升起怒意,那妇人微冷了口气道:
“妾身在先夫死后改嫁他人,这孩子并非是先夫的,还请不要出言相侮!”
唐小言“嘿嘿”笑道:
“令夫才死了三年,夫人就改嫁他人,纵然不让他人相侮,夫人倒也难辞青白!”
这话说得更比萧玉所语还要恶毒,但唯有听者方能自知,那妇人已冷然而望,冷声相向:
“你什么意思?”
唐小言的笑容又浮现在了脸上,他有些等不及了。
但相士还是没有指示。
相士没有指示,他也只能不动,他笑容浮在脸上,笑着说道:
“没什么意思!”
那孕妇本欲站起,但掠眼间又看到自己滚圆的小腹,终是没有立起,依旧低下头,轻抚轻拍。
那相士又道:
“夫人既已另嫁他人,而今又来拜祭亡夫,岂非会惹新人不欢?”
那孕妇闻言,恍似又添悲怆,抚着圆腹,仿佛觉得对不起里间的孩子,长吁口气道:
“妾身新夫,也亡故了。”
此语一出,众人理应为那妇人感到凄凉——旧欢新爱,而今都已悄然离去,多少柔情蜜意,尽皆付诸飞灰,但念于此,如何能不令人情伤一瞬?
但偏偏那正直的目光依旧正直,那浮现的笑意依旧定格,那相士再道:
“旧人已逝,新人又亡,夫人的命却也凄苦!”
虽叹那妇人命运凄苦,但那相士的语气微含讽意,唐小言接着他的讽意道:
“夫人看来是个克夫命,还是不要再嫁为好,免得害人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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